不知道睡了多久,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。我感到一道刺眼的光芒照着我,使我一时张不开眼睛。头痛得就像快裂开来似的,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。在慢慢地适应着光线下,我微微地张开双眼。看着身旁四周的环境,我忽然呆着,不知道该如何反应,连脑袋也似乎停顿下来了。在我定下神的时候,我在心里忍不住地问自己:我究竟是在那里?这到底是谁的房间?我为何会在这个房间里?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。
从睡梦中醒过来对一般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但如果醒过来发现自己处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,那就绝对不寻常了。我尝试着呼唤回昨晚临睡前的记忆,可是我忽然发现不只昨天,就连前天,甚至更久的记忆都似乎从我脑海中消失了。一丝寒意忽然袭向我心口,我感到空前的害怕,难道我失忆了吗?
逃避着这个问题,我再次用双眼巡视这个房间的一切。就如我刚挣开眼睛的时候,这房间还是同样的陌生,可是这次我突然有一种对这个房间似曾相识的感觉,仿佛我曾经来过这房间。不但如此,我还隐隐觉得我好像来过这个很多次,觉得我应该很熟悉这个房间。我尝试去抓住这些虚无缥缈的感觉,可是就如用双手去尝试把云抓着,无论如何努力,都永远抓不到。
一时间,千百个疑问浮现在我脑海中,可是我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去想,去问,去答。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强行的逼使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。我仔细的看看四周的每一件物品,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这个房间与我之间有什么联系的线索。
这房间本来就不大,在被一张单人床,一张书桌和椅子,一个小书橱和一个简陋的衣橱拥挤下,能活动的空间就变得更小了。墙壁上挂着一些漫画的海报,书橱里排满的都几乎是小说和漫画,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钱包,手表,行动电话,两串钥匙。除次之外,还有几张凌乱摆放着的电影和游戏的光碟。床上的一角放着两本漫画。垃圾桶里堆满了饭盒,杯面的空杯,还有一些零食的包装袋。看来,这房间的主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个房间里度过。
我打开了那钱包,拿出了身份证来看。身份证上那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很平凡,没什么特别之处。名字栏里用马来文印着:TEO CHEE SENG,译成中文大概是'张志成'吧。相当普通的名字。拿他的出生日期算了下,今年十九岁。证件上面写着的地址是属于*马六甲州的某一个地区。
我随手检查这个钱包,里面除了一些钞票以外,就只剩下那身份证还有一张电单车的驾驶执照。执照上的资料和身份证上的一模一样,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,没什么帮助。
我拿起了那行动电话,按了按电话里保存的名单,只寥寥数人。名单上除了 '爸', '妈', '家', '堂哥', '学院'以外,就只有四个人的名字,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。我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:这个张志成应该是一个极度孤僻内向的人。十九岁,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应该属于活跃于交际的年龄。没有女朋友不算不正常,不过朋友竟然少到只有四个,那未免有点说不过去。
放下电话,我打开了书桌的抽屉,希望可以找到日记簿还是什么的个人纪录。可是令我失望的是,里面只有几瓶橙色的罐子。罐子里装着装着一些药。罐子上贴着的标签写着一些我不知道的药名。关了抽屉,我不禁地又呆了一呆,这房间的主人呢?钱包,行动电话,手表,钥匙全部都还在这个房间里,这房间的主人不可能远走。
我打开了房间门,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大概三百平房公尺的客厅,厅里的家具应有尽有。我所在的房间正对面有一间房,门是开着的,里面的环境一目了然。里面没有床或衣橱,反而堆满了箱子和一些杂物。两个房间之间是洗手间。另一边有一个关着的门,我心想那应该是主人房吧。在我这个房间的另一边,是一个小小的厨房。我从客厅走到厨房,所可以看到的空间里并没有另一个人的存在。如果张志成没有外出的话,那他只可能是在那主人房内。
我走到主人房门前,轻轻的敲了几下门。等了一会,见没有人开门,我大着胆子,慢慢的把门打开。这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,床头的墙上吊着一幅结婚照,男的黝黑高大,女的五官端正。看来这对夫妻就是这住家的主人。这房间也空无一人。我忽然间有一种全身乏力的感觉,忽然觉得很疲倦,也很无助。千百个疑问也不知道何时才有答案。我回到原本的房间,往床上一倒,然后眼前一黑,也不知道是睡着了,还是昏过去了。。。
* 马六甲(英文:Malacca, 马来文:Melaka。Jawi: 或Malacca),另一个写法是麻六甲,是马来西亚的一个州,在马来半岛南部,濒临马六甲海峡。马六甲州的首府也叫马六甲。
Wednesday, February 4, 20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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